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家乡的花海,一望无尽的向日葵,温暖的阳光很舒服,她躺在柔软的向日葵中沐浴着阳光,享受午后的休憩。
她醒了,天暗了,她慵懒地伸了个腰,感到好冷。
她抬头,看到了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母亲的面孔,她婉婉而笑,摸着她的脑袋要她不要捧着碗,要淑女,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兜,才会有男孩子喜欢。
她感觉好舒服,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好啦。
爸爸呢?
她想着,却看到爸爸跪在地上哭,脑袋反复磕在坚硬的地面,血流满面。
爸爸!你在做什么!
我在哭啊,他说。
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我的妻子和女儿都离我而去了,他说。
她正疑惑,抬头看到森冷的墓碑上镌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悼念德威特夫人与德威特小姐。
“父亲!”苏惊恐尖叫,却发现那只是一场梦。
“呼,呼……”她大口地喘息,不禁松了口气,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不知不觉中将人类社会的事情给忽略了,如今做了这样一场梦,才忽然发觉,自己还有一位父亲在苦苦等待他含辛茹苦的女儿。
而那场梦意味这什么呢?
她总算想起自己的不明行踪,会给这位父亲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我要回去,是的……我该回去了……”她心神不宁地喃喃自语,身体不明的燥热让她有些呼吸急促,体感亢奋。
在虫群的事情差不多该告一段落了,维纳斯虫群在原始虫群与人类殖民陆战队的双重打击下岌岌可危,飘摇欲坠,而她也获得了自己所需求的众多虫群资料——很遗憾还有众多的珍贵数据因为没有设备的缘故而无法记录。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回去,更何况……她还有一位父亲在家中等待自己。
“必须回去。”她这样暗下决心,身体的燥热却愈发让她难以忍受,少女脸颊微微绯红,轻声娇喘,粉嫩的两腿不觉绞在一起摩挲,“哈~哈~为什么身体这么奇怪……”
而且好饿啊。
然后她就看到身上那光滑釉质的紧身“拟态虫”护衣已经从圣洁的乳白色化为了黑暗诱惑的黑紫色,在她看不见的内衣内部似乎还生出了绒绒而有吸附性的绒毛紧紧地在她全身上下敏感的部位,她圆润的脚趾,傲人的“胸度”,不可侵犯的幽谷,甚至是她……那不干净的地方,大胆地探进去找她分泌的“残渣”吸吮、研磨、消化……
“啊啊啊——”
“你要启程了吗?亲爱的苏。”维纳斯虫群的薇汀莉娅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优雅从容为人母般慈祥的态度,她挪动着升华不完全的臃肿虫躯缓缓而来。
“是的,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但我终归是人类,我有不得不回到人类社会的牵挂。”
“是么。”薇汀莉娅惋惜地看着从虫群俘虏那儿“借”来全副武装的苏,年轻的少女医疗兵,穿着泰伦帝国制式医疗护甲,她衣着破烂,红白相间的医疗兵动力护服装甲布满了伤痕,同样伤痕累累的步兵盾牌挂在肩头,手腕上安装着即时药剂与能量充盈的纳米手术刀,一把漂亮的小匕首与制式高斯手枪插在腰间的套子里,她柔弱的面容,眼神却闪烁着不寻常的坚毅光芒。
只是不知为何,她有些呼吸急促,脸颊一直有种不自然的绯红。
“你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她忽然很大反应地大叫,连忙错开眼神,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身体不自然地扭捏。嫩粉色的发色撩过前额,与她小动物般闪躲的眼神,煞是可爱。
“很遗憾,在这个关头我没法派遣部队为你护行,而且如果你要回去的话,这里有几个人,也许你可以跟他们一道走。”
“其他人?”苏疑惑地抬起头,看到了一位高挑、健美,有着长长及腰乌黑单马尾的女人堪堪用点破布点缀围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洋溢着灿烂笑容向苏打招呼地走来,“哟,是你啊,好久不见啦。”
她脸上有棱角,但不多,不粗犷,酷而不冷,嘴角一直挂着自信的笑意,似乎是来源于骨子里的傲然之气,稍粗的眉目,而不过分,不但有明显的女性阴柔,更多的还是有种帅帅酷酷的感觉。
而苏看到了却大吃一惊:“纳埃特?薇汀莉娅,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一直被锁在地下腔室,听她自己说似乎还跟妮可·弗瑞沃尔斯少校有旧的战俘,以她怪物般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地撑过了维纳斯虫群精元工厂所有的折磨,甚至神智也保持着清醒。
苏不太喜欢这个女人,甚至是胆怯、忌惮,不只是因为她令人望而生畏的体格令她略微自卑——在虫群的这段时间里,她可没少在这个怪物般的人类身上发掘她对不可思议之物的好奇心。
“我跟这位‘好~好~’招待了我几周的主母大人谈了点条件,达成了一些共识。”她微笑着对苏说,猩红的舌头舔舐了下厚重的嘴唇,在苏看来却仿佛是猎食者对猎物的玩味,“她的虫群两面受气,岌岌可危,指不定哪天就破了,陆战队疯了一样进攻,再源源不断地扔到你们的地下室里搞疯了,这对咱们都没好处……所以,我们谈了谈,也许我可以说服我的指挥官停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进攻,虫群也能喘口气,专心跟自己的老朋友们作战。”
“她可以成为你路上的保护力量。”薇汀莉娅顺时机插话。
“绝对不可以!”苏怕了她了!即使没见过她出手是什么样子,路上指不定转个头就把她咔擦了,自己在她身上的好奇心可说不上友好相处。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有预防措施。”薇汀莉娅稍微掀开纳埃特碎布勉强做的裙摆,露出下面的事物,纳埃特毫不在意地环抱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苏看到下面的事物,不禁脸上泛红。
一种邪恶的生物,化身如亵衣的形状贴合包裹了纳埃特的下体,表面隐隐有隆起的血管在蠕动,紧紧吸附、勾勒出她壮硕的臀部,而那生物更有一部分向上延伸至肚脐处,在肚脐眼的位置生出一只橙黄的虫瞳,不时眨眼,煞是狰狞可怕。一些漆黑的脉络从肚脐眼出扎根,在纳埃特小麦色的肌肤下隐隐可见,仿佛某种象征淫邪的纹路。
“是……拟态虫?”苏马上认出了这本来的面目,脸颊发烧着说道。
“本来是拟态虫,现在我打算命名它进化后的物种为【蜇处女】。”薇汀莉娅解释,“这是根据你身上爱丽丝的作品修改后的弱化变种,专门用来以非感染的方式硬性寄生控制人类的兵种。【蜇处女】同样以宿主的分泌物为食,无法为宿主带来力量,也无法控制宿主的思维。它能依据事先定下的指令,或者是母体的命令,来掌控宿主,在必要时刻施放电击和各种硬性折磨来强迫宿主无力化。当母体死亡的时候,【蜇处女】才会死亡,并在死之前以刺穿的方式处决宿主。”
“母体?是指……”
“就是指你。”薇汀莉娅指着不自然的苏,以及她身上的“生物紧身衣”,“她们的生死取决于你,以及我事先依照她的承诺输入的指令,如果您不幸丧生,或者她并没有做到让人类停止进攻我的虫群,【蜇处女】便会立即处死她。”
虽然有点残酷,但苏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的控制方式。
“可恶的叛徒,你真是人类之耻!”一个嗲嗲的声音忽然响起,苏转头一望,一个穿着破旧蓝色动力装甲,手持高斯步枪的陆战队员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她走来,面罩下却是一个系着绿色麻花辫,脸上带雀斑的萝莉,正满脸怒容腮鼓鼓地瞪着苏,“哼,大坏蛋!”
哦,原来是康丝坦汀,这位一个人就敢自杀般地向虫群冲锋,年轻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萝莉兵在之前的战斗中与苏相遇,一起战斗过一阵子,然后遭到“背叛”被黑甲硬生生地拆光装甲揪了出来。
因为苏过问了一下这个愣头愣脑的萝莉兵,她好歹没在地下的精元工厂受过折磨,但看到那凄惨的状况,她其实是个萝莉的心性暴露无遗,据苏所知当天她吓哭了一晚上哭到昏过去。
苏看着气鼓鼓的康萝莉一身厚实铁皮罐头的模样,当她把视线往下移动,陆战队员动力装甲的护裆比胸部装甲差些,但比要保持柔韧的腹部装甲好些,感受到苏视线的愤怒萝莉脸蛋噗通一下羞红了,能煮开水似的。
“你你你你你看哪里啊!”她羞愤交加大喊大叫直跺脚,“这都是因为可恶的虫群的邪恶怪物,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再万剐千刀啊啊啊!”
哦,原来她也被【蜇处女】寄生了。
纳埃特和康丝坦汀是维纳斯虫群唯有的两个神智清醒的人类了,至于纳埃特为什么还是手无寸铁——照她的说法是这里没有合身的动力装甲,不急于一时,等启程后她能找到自己的装备。
诶?话说,是不是把什么人忘了……算了大概那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这两个人类处于你的掌控之中,她们即使拼上性命也不得不保护你的周全,除此之外,还有黑甲与索菲亚,她们对你忠心耿耿,实力强劲,足以对付百倍于己的虫群了。”
苏点点头,她很放心。
在出发前还有一些事情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