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第十章(上)
commission for 萨拉&伊莱&瓦尔&狼姬
by 爱吃肉的龙仆
注:(1)本文的角色,情节与玩法等设定均由委托者制订
(2)本次内容为推进剧情的清水内容
1
晨光洒在脸上时,银辉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头顶是干净整洁的天花板,身下是铺着白床单的病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水的气味儿。他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感觉自己已经退烧了,意识格外清醒,便开始整理思绪,回忆起近来发生的事。
转眼间,今天已经是他住院的第四天。从蛇牙庄园被送进医院的当天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第二天与第三天他虽然恢复了意识,一直在发高烧,咳嗽不断,头脑昏昏沉沉。在此期间亚眠曾联系过他,告诉了他很多事,比如与蛇牙商团联手的计划,比如将维尔斯转交给镇长处理,再比如与蓝龙瓦尔相关的情况……这些消息让银辉倍感震惊,他完全被亚眠搞糊涂了,不知道对方在筹划什么阴谋。
无所谓了。
无论他想做什么,我都不能阻止,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我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但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不知从何时起,银辉已经习惯了屈从于亚眠。他甚至从这种扭曲的状态中尝到了甜头:无需思考,无需承担任何责任,只需要乖乖听话,就能得到奖励。虽然亚眠现在不在他身旁——这只邪灵自称最近异常忙碌,分身乏术,无法时时刻刻陪伴他,他知道一旦夜幕降临,亚眠便会响应他的呼唤现身,赐给他极致愉悦。
简直就像是……神明回应祈祷,为祂的信徒降下祝福……
银辉被这满是亵渎意味的想法吓了一跳,用力摇摇头,默默诵念祷文,内心却无法像往日一样恢复平静。无奈之下他叹了口气,背靠床头坐起身来,开始环顾病房。在他左侧的床位上躺着教会主祭白坎,面如死灰,依然昏迷不醒,这让他倍感忧虑——虽然已经堕落成邪灵的棋子,他并未失去善良本心,由衷希望这个为教会尽心尽力的龙人大叔能尽快康复。在他右侧的床位上则躺着一位年轻貌美的狼人姑娘,面容消瘦,身上的皮毛呈淡紫色。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梦中。
我记得这张床昨天下午还是空着的,这位姑娘是新来的?之前脑子一直迷迷糊糊,没注意到。
完全陌生的面孔,应该不是本地人。
银辉默默打量临床的狼人姑娘时,身穿白褂的犬人医生来到病房内。他先是走到白坎床边,呼唤白坎的名字,用爪子轻轻摇晃对方的肩膀,又扒开对方的眼皮详细端详了一番。眼看白坎毫无反应,如同雕像一般,医生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向银辉。
“早上好,牧师先生,感觉如何?你看起来好多了。”
“是啊,终于退烧了。”银辉朝医生点点头,“咳嗽的情况也大有好转。”
“再观察一段时间,不出意外今天你就能出院了。”
“白坎大叔……”
“他的情况很复杂,我和其他医生们还在讨论。”
犬人医生回应道,无奈地耸耸肩。就在这时,或许是被他俩的交谈声惊扰,旁边床位的狼人姑娘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声,缓缓睁开了眼。“这里是……”她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开始环顾四周,脸上满是茫然无措。
“别乱动,小姑娘,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医生快步来到她身旁,扶着她躺回床上,“这里是安耐镇的医院,请放心,没有危险。我是这儿的医生,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琴。”
“好的。”犬人医生点点头,开始耐心地向琴解释情况,“昨天傍晚有好心镇民发现你昏倒在路旁,就将你送到了医院来。初步诊断后我认为你的昏厥是由过度劳累引起的,给你喂了些调理身体的汤药,之后你只要能得到充足休息就没有大碍。”
琴挠了挠头,仍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随后她突然睁大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要紧事,“等一下,”她咽了口唾沫,“我……我没有……”
“什么?”医生微微蹙眉,“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
“那个……我……我没有钱能用来付账。”琴努力抬高音量,支支吾吾,目光飘忽,显然感到十分尴尬,“不过我是名药剂师,”她赶忙补充道,“可以通过在医院打工来还钱。”
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医生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临床的银辉听到了两人的全部对话,也略感惊奇。他细细打量着琴,感觉对方没有撒谎,身为牧师的直觉也告诉他这位异乡人没有恶意。短暂考虑后,他决定帮对方一把,向医生搭话道:“打扰二位一下,她在医院的费用听起来并不多,先由我来垫付吧。”
“你确定吗?”医生转过身来,“你和这位姑娘应该不认识吧?”
银辉微笑着点点头。“在能力范围内帮助他人是教会牧师的责任。”
“好吧,这样做确实有你的风格。”
话说到这儿时,有位护工火急火燎地来到门口,告诉医生说隔壁有位病人突然开始咳血了,医生听后立刻与护工一起离开了这间病房。一时间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银辉与琴面面相觑。
“你好,”片刻后银辉打破了沉默,“我是安耐镇教堂的牧师银辉。”
“谢……谢谢你。”琴点点头,脸上带着羞涩笑容,“我会想办法尽快偿还的。”
“不用着急,先把身体养好更重要。”银辉回以和善微笑,“之前没在镇上见过你,你是最近刚刚来到这儿吗?”
琴再次点点头。
“容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与其他伙伴走散了吗?或者镇上有你的亲戚?我或许能帮你联系他们。”
“没有走散,没有亲戚。”琴小声呢喃道,尾巴蜷缩在身后。
“听起来真是辛苦。”银辉忍不住感叹道,“我想知道我能帮上你的忙吗?”
面对银辉的热情追问,琴似乎很不自在,不过她还是努力进行着回应,绿翡翠般的眼眸中带着由衷谢意。“该回礼的人是我。”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着,“我……我没有钱,不过我懂一些药物知识,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经康复了,下午应该就能出院。”
“亲人或朋友需要药物方面的帮助也可以告诉我。”琴坚持道,显然是真心想要回报银辉。
一提到亲人或朋友,银辉首先想到的便是隔壁床位上依然昏迷不醒的白坎。他不想给琴增加负担,然而他又迫切地希望白坎能得到有效医治。一番纠结后,他还是决定向琴求助。“不瞒你说,我确实遇上了麻烦。”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左侧的床位,“躺在床上的人是教会主祭白坎,他是我的长辈,同时也是我的朋友与导师,我很尊敬他,但是在前段时间他遭遇了不测,一直昏迷不醒,至今已经四天了,医院的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
“明白了,让我试一试。”
说着琴翻身下床,步履蹒跚地来到白坎床边。银辉没想到她会立刻行动,想要制止,劝她回床上休息,却被拒绝了。
“暂时不要打扰我。”
伴着话音,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严肃与专注取而代之,就好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银辉见状愣了一下,一时不敢多嘴,只能选择默默旁观。只见琴俯下身去,吻部几乎贴到了白坎脸上,一边用眼睛观察,一边认真嗅闻。她先是扒开白坎的眼皮与嘴巴打量了一番,又挪动脚步,吻部靠近白坎被毛毯盖住的身体,顺着胸膛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了胯部。
看到这一幕,银辉只觉无比尴尬,不知所措。此时他才意识到琴的穿着有多简单,苗条身材可谓一览无余,再加上对方的动作与位置,让他不由联系到污秽色情的画面。他暗暗谴责自己的堕落,努力挪开视线,就在这时琴抬起头来,脸上写满惊恐与错愕。“你能告诉我……”她深呼吸着,肩膀微微发颤,“他经历过什么吗?”
“我……”
银辉欲言又止,顿时犹豫起来。他当然知道白坎遭受了蛇人的凌虐,不过之前亚眠告诉他蛇牙商团现在已经是盟友,不能随意发表不利于商团的言论。
“不说也没关系。”或许是看出了他很为难,琴赶忙补充道。
“感谢你的理解,实际上我也不清楚详细情况。”银辉呼了口气,“看起来你似乎得到了一些结论。”
“情况很复杂。”琴一边解释一边蹒跚着回到自己的床位,“简而言之,某种罕见毒素侵蚀了他的神经系统,如果不能及时得到解药,他会一直昏迷下去,直到死亡。”
“什么?!”银辉大惊失色,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没想到实际情况如此严重,“那你是否知道解药的做法?”
“我知道,但是目前缺少最为关键的药材。”
“告诉我是什么药材,我一定会把它找到!”
面对火急火燎的龙人牧师,琴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片刻后才用细如蚊呐的声音缓缓吐出一个词:
“龙精。”
银辉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抱歉,我没听清,你刚才说的是……”
“就是……”琴垂下眼帘,“巨龙的精液。”
这种药材让银辉瞠目结舌——他做梦也想不到龙精还能用来制药,而他又相信琴没有撒谎。对于崇敬巨龙的教会成员来说,将龙精视为药材或多或少有一点儿亵渎的意味,不过自从在亚眠调教下沉湎色欲后,银辉对这方面已经不太介意了。真正让他苦恼的是,这种药材难以取得。
回想起来,我在蛇牙商团的地牢中目睹过压榨巨龙的画面,这意味着商团或许拥有龙精。
但是商团肯定不会救助白坎——那群蛇人甚至希望白坎永远不会醒来。
亚眠自称已经掌控了名为瓦尔的蓝龙,但是白坎是它的敌人,肯定不能指望它。
漫长的思索后,银辉长叹一口气,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火苗再度熄灭。“这条路行不通啊。”他喃喃自语。
“对不起。”琴轻声道,声音中透出几分自责。
“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银辉赶忙解释道,努力挤出笑容,“事实上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只是这药材我确实找不到。”说到这儿他停顿片刻,头脑飞速运转,想要另寻出路,“世上的药材数不胜数,其中是否存在龙精的替代品?”
“龙精的性质与成分都是独一无二的。”琴摇摇头,“不过……”
“你有想法了?”银辉眼前一亮。
“这个……”
“不方便透露?是某种独家秘方吗?”
“不算是。”琴将头埋得更低了,看起来好似要找个角落躲起来,“只是说起来太过羞耻。”
“人命关天,还是请你告诉我吧,算我求你了。”
“有可能会冒犯你。”
“只要能救醒白坎大叔,我不介意。”
在银辉的追问下,琴瑟缩着肩膀,狼尾巴不安地蜷缩着。犹豫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支支吾吾地开口道:“部分偏方记载,龙人的精液中含有部分与龙精类似的成分。而在所有龙人中,像你一样的银鳞一族最符合条件。”
银辉仔仔细细听完了琴的话,再度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他能理解对方的意思,头脑中突然回想起半年多前自己在林中小屋被神秘巫医取精的经历。“真是见鬼。”他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种怪事。”
“让你生气了吗?”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如果时间倒退回半年多前,银辉一定会感到冒犯,可如今他对这个话题已经不再敏感如初。在亚眠的诱导下,他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情欲亟待发泄,与其将射出的精液白白浪费,似乎还不如用它来尝试制药。和初次见面的女性谈论这种事确实让人无比羞耻,不过银辉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那可笑的尊严早已被亚眠消磨殆尽了。“不,我只是略感惊讶,”他咬咬牙,坚定了救治白坎的决心,“如果你愿意帮忙,我……我会为你提供精液。”
听到这话,琴不由瞪大了眼——她显然没料到银辉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她报恩的心是真切诚恳的,既然对方愿意配合,那她也会全力以赴。“我明白了。”她点点头,“在医院里不太方便,等有合适的条件和环境时,我就立刻开始制药。”
“或许可以来我家?”银辉思索着,“恰好你在镇上没有地方可住,旅店之类估计你也不会考虑。在离开镇上前,就暂时住在我家吧。”
“真的可以吗?”
“只是一栋简陋的木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感谢你的帮助。”琴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样我就不用露宿街头了。”
“那咱俩就说定了?今天下午我应该就能出院,如果你身体没有大碍的话,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我……我会尽力的。”
这个话题结束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琴拉开病床边的抽屉,其中装满了她之前戴在身上的瓶瓶罐罐。她来回拨弄盘算着,嘴里念念有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银辉则怔怔地坐在床上,时而注视临铺的白坎,时而凝望窗外的苍翠古树,心中惴惴不安。
2
夕阳西下之时,银辉与琴办好全部手续,付清所有费用,一起离开了医院。被霞光染红的主街上熙熙攘攘,空气中漂浮着晚饭的香气。行人大多对银辉点头致意,对他身旁那位穿着简陋的异乡客则投去好奇目光。琴低头走在银辉身旁,下意识地躲避着路人的注视。之前交流时银辉已经发觉她性格内向,便好心地将她护在身后,试图靠聊天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晚饭你想吃点什么?”
“面包之类的。”琴呢喃道,声音几乎淹没在街上的喧闹中,“这个我付得起,不用麻烦你了。”
“制药方面还需要哪些准备?”
“还缺几种药材,不过它们都很常见,去镇上的药铺里应该能找到。”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上,先去面包铺买了两袋果酱面包,又出发前往药铺。在路上时他们途径小镇广场,发现在布告栏前挤了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其中有两名教会信徒看到了银辉,便走上前来打招呼。
“晚上好,牧师先生,您这是出院了?”一名信徒询问道。
“是的,已经康复了。”
“龙神在上,能听到这个消息真是高兴。”
“您身旁这位是……”另一名信徒的目光落到了琴身上。
“算是我的病友吧,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带着她认识一下安耐镇。”
银辉与信徒闲聊了几句,随后便将话题引到了布告栏上。“又发布了什么新通知吗?”
“还是蛇牙庄园那场事件,算是盖棺定论了。”信徒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简而言之,包括维尔斯在内的多名商团高层干部被判死罪,近期将会在广场上执行,可谓大快人心。”
“之前我还担心祭司大人将这群恶棍转交给镇长会不会出差错。”另一名信徒感慨道,“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还是祭司大人的决定更明智,维尔斯这个混蛋终究难逃一死。”
银辉点头应和着,心里却五味杂陈,无法想象这些信徒知道真相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刹那间他有过坦白的念头,最后又放弃了——如今他已经不敢背叛亚眠,害怕受到它的折磨。
“打……打扰一下。”
就在三人聊得火热时,一直躲在银辉身后的琴怯生生地插话道,“能告诉我之前这个商团发生了什么吗?”
“这在镇上算是大新闻了。”两名信徒一起回应,随后他们就给琴简略描述了蛇牙庄园地下室的情况,介绍之后又补充道:“虽然蛇牙商团已经公开发布声明,声称这个事件与商团本身无关,纯粹是罪犯的个人行为,不过我们还是建议你离那些蛇人远点儿。”
“我……我明白了。”琴嘟囔道,脸上浮现出惊恐之意。
之后四人便分道扬镳,银辉与琴继续踏上前往药房的路。途中琴始终沉默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银辉则心生好奇,片刻后忍不住发问道:“你似乎对蛇牙商团很感兴趣?”
琴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眼看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银辉也不打算继续追问,此时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救治白坎上。然而在他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时,一只身着朴素长袍的白鳞蛇人突然从路旁窄巷中走出来,挡在了他俩面前。
“两位晚上好,容我打扰一下,我是蛇牙商团的使者。”蛇人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目光凝聚在琴身上,“如果我没认错,你就是药剂师琴吧?”
琴皱起眉头,后退了两步。银辉见状主动将她护在身后,与蛇人使者对峙:“她只是一名刚到安耐镇的旅人而已,商团找她有何贵干?”
“放松,牧师先生,我没有恶意,只是负责传话而已。”蛇人面带职业性的微笑,细长蛇瞳仍凝视着银辉身后的狼人,“商团想邀请琴女士进行一场友好的交易。”
“抱歉。”琴壮着胆子回应道,“容我拒绝。”
“为什么?商团这儿有你一直在苦苦寻觅的珍稀药材。我们愿意以全大陆最实惠的价格将其提供给你。”
“我……听说了一些事。”
“是指蛇牙庄园事件吗?”蛇人使者面不改色,“那些罪犯确实是商团的成员,但商团与此事毫无瓜葛,这一点镇长与治安官已经查明,可以作证。”
面对这种解释,琴不为所动,再度摇摇头。蛇人使者想要继续劝说,却被银辉阻止了。
“人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请商团不要继续纠缠。”
蛇人使者看了看琴,又瞪了银辉一眼。“好吧,我明白了。”他嘶嘶吐着蛇信,“即使琴女士拒绝了,商团依然会为你保留交易的机会,随时欢迎你大驾光临。”
说罢,这只蛇人便扭动蛇身重返路旁的窄巷。眼看对方消失在拐角处,银辉舒了口气,目光落到琴身上。
“没想到商团居然知道你,看来你确实是位颇有名声的药剂师。”
“大概吧。”琴挠了挠头。
“他刚才提到的交易……”
“一点儿私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琴打断了银辉的询问,“咱们还是赶紧去药铺买药吧。”
银辉意识到这只狼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简单,不过他不喜欢打探个人私事,便没有追问。两人一起前往药铺,购买了十余种药材,以及捣药用的研钵等工具。等他们抱着晚餐与药材抵达银辉的家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一轮弯月高挂夜空,洒下清冷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