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丢下危月燕,“把你的手段都用出来。”
吕雉不动声色地将发丝撩到耳后,然后一手伸到棺内,取出一只圆腹细颈的瓷瓶,放在棺盖上,接着又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盒。
清脆的轻响不断响起,各种不同形制的瓷瓶、玉盒、陶罐、银匣、葫芦……在棺盖上摆成一排。
“这是所有我能找到的淫药,一共十七种。”吕雉道:“六种催情的,五种可以提升肉体的敏感度,三种专门用于后庭,两种可以刺激肉体,增加肉穴的弹性和力度的,还有一种是致幻的。”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吕雉淡淡道:“这些都是蛇奴她们的收藏品,平常没少拿来炫耀。”
提起蛇奴,程宗扬顿时又生出一丝恼恨。
蛇娆和罂粟女到现在都没有音讯,说不得已经凶多吉少。
“你来挑,赶紧的!”
“那就全用一遍好了。”吕雉拿起那只圆腹细颈的瓷瓶,“她刚泄身两次,先用这支碧蟾酥,让她好喘口气。”
吕雉拔掉塞子,一手撑开危月燕的臀肉,露出里面的肛洞,将碧绿的液体往她肛上倒了少许。
略微湿润之后,伸手一按,将细长的瓶颈塞进她肛内,把一整瓶液体全数灌入她屁眼儿里。
“这瓶碧蟾酥可以刺激肠道,一旦异物侵入时,肠道就会痉挛,同时肛洞酥痒难当,轻触之下就会不停收缩,然后越插越紧。”
程宗扬怔了一下,随即寒起脸,把瓷瓶拔出来,丢在一边,对着白臀间那只屁眼儿干了进去。
危月燕根本无从反抗,就被他破肛而入。
绵密的肠道裹住阳具,紧窄的肛洞夹住棒身,湿滑中带着一丝暖意。
随着肉棒的挺动,危月燕白滑的雪臀一鼓一鼓,被干得不断膨胀,肠道也开始阵阵抽动,仿佛接连起伏的波浪,一波接着一波,从内到外地掠过棒身,就像是用尽力气将进入体内的异物推出去一样。
而屁眼儿则相反,此时紧紧夹住肉棒根部,不停向内收缩,宛如一张急切的小嘴,拼命吞咽着阳具。
果然像吕雉说的一样,在药物的刺激下,危月燕肛洞收缩的频率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强烈,配合着肠道的波动,简直就像在用屁眼儿给自己的肉棒按摩一样。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以前为什么没用过?”
“因为碧蟾酥有毒性,用过之后,肛肠会被毒性侵蚀,导致后庭失控,而且会伤及神智。她此时的剧痒消解之后,后庭便会丧失知觉,无法合拢,除非再增加剂量使用,才有反应。不过效果会越来越弱,到最后,再多的剂量也不会有效果,屁眼儿就彻底废掉了。”
后遗症这么严重,怪不得内宅没人用过。
不过干起来真的很爽,随便一插,那只屁眼儿就开始剧烈的抽动,快感十足。
不知道身下的女子是什么感受,也许是剧痒攻心,而且越插越痒,只盼着自己的大肉棒干得越用力越好,甚至把她的屁眼儿肏破干烂……
危月燕喉中发出悲鸣,屁眼儿和肠道无可遏制地抽动着,忽然她上身一扬,却是被身后的男子张开双手,握住她丰硕的乳球,向上抬起。
吕雉当惯了至尊,出手奢侈之极,单是在她身上,就用了两瓶天女酥,超过正常剂量数倍。
危月燕的肌肤此时敏感无比,几乎刚被程宗扬捻住乳头,肌肤便即绷紧,柔软的乳球变得弹性十足。
危月燕舌头被木棍压住,只能发出哭泣般的低叫声,那只雪臀被粗大的肉棒捅穿,屁眼儿缩得紧紧的,被干得柔肠百转,两眼翻白。
足足又干了一炷香工夫,程宗扬终于停住抽送,拔出阳具。
危月燕上身昂起,双乳像被捏扁的皮球一样,臀间的屁眼儿还在不停收缩,仿佛正在被一根无形的阳物来回捣弄。
她表情更是不堪,两眼翻白,口水从唇角淌落,似乎已经被药物刺激得神智不清。
“没用的废物!”
程宗扬奚落着丢下已经失神的女体,扯过一条帕子,然后抹去下身的污物,一边说道:“这种东西以后不许再用了——万一我中毒了怎么办?”
吕雉略一错愕,然后板着俏脸道:“奴婢知道了。”
话音刚落,程宗扬忽然间心头一动,猛地回过头。
只见阴暗的光线中,浮现出一张死人般惨白的面孔,不禁当场呆住。
高力士嘟起红嘟嘟的嘴唇,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侯爷……”
程宗扬打了个激灵,失声道:“干!你怎么进来的!”
高力士无辜地瞪大眼睛,“奴才就这样进来的啊。”
“不是,我……我……”
“哦,这个啊。”高力士恍然道:“侯爷忘了?奴才——可是阉过的。”
“我不是说这个……”程宗扬定了定神,急忙道:“杨妞儿呢?她没有出事吧?”
高力士道:“我家公主昨晚在太真观,陪太皇太后和太后祈福,看到府上放的烟火,就按照约定立刻入城。”
“什么约定?”
“我家公主跟贾先生和紫姑娘约好的,见到红色的烟火,就赶来救人。见到绿色的烟火,就到升道坊外接应,同时设法打听侯爷的下落。”
升道坊在宣平坊的西南方向,紧邻着延兴门。
这么说,贾文和与紫丫头是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敌人下手,将自己一起堵在内宅,杨妞儿就直接杀过来,双方摆明车马,正面对决。
如果自己在外,内宅遇袭,他们制订的方案是由杨妞儿救助自己,其余人自行突围。
结果吕雉一个计划外的防御罩,把贾文和等人全困在内宅,无法脱身,只能与来敌硬拼。
杨玉环在升道坊没等到人,肯定会去大宁坊,毕竟自己在那边折腾出来的动静不小。
难道因为自己走的兴庆宫,途中与杨玉环错过了?
程宗扬狠狠瞪了吕雉一眼,都是这贱人作出来的好事!
“杨妞儿人呢?”
高力士表情越发无辜,“找不到了。”
“啥?”程宗扬一急之下,把朱老头的口音都给带出来了。
连杨妞儿也丢了?
当初他听到惊理说出鲛人,感觉天已经塌了半边,这会儿感觉另外半边也要塌了。
高力士赶紧道:“公主听见大宁坊那边有动静,去找侯爷,在安兴坊外遇到几个人,就跟她们一起走了。”
安兴坊就是自己钻沟渠的地方了,在兴庆宫对面,与大宁坊近在咫尺。
程宗扬皱眉道:“遇见谁了?”
高力士道:“瑶池宗的玄机仙子,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奴才没看清。”
鱼玄机?她出面带走了杨妞儿?
另一个鬼鬼祟祟的,难道是……
程宗扬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最不应该但最可能出现的,只有一个人:齐羽仙!
因为昨晚就黑魔海那帮混账没有出现!
要知道,黑魔海那帮贱人都是属搅屎棍的!
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坐视不理?
煽阴风点鬼火放冷箭撂黑砖,只有她们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
她们昨晚没有现身,八成是在安兴坊外等着捡漏,一是堵自己的退路,二是拦截自己的援手。
只是没想到她们这么大胆,竟然敢对杨妞儿下手——长安城有名的惹不起,她们也敢招惹?
难道有把握吃定杨妞儿?
程宗扬厉声道:“她们去哪儿了?”
“去了城外,奴才觉着吧,”高力士细声细气地说道:“好像……似乎……大概……兴许……可能像是去的渭水。”
程宗扬都想踹他一脚,俩字儿的事,你整这么多同义重复是个啥意思?
觉得我很闲呢,还是显摆你词汇量丰富?
不过听到渭水,他立马坐不住了,她们去渭水干嘛?
去找死丫头的吗?
“你怎么没去?”
“奴才不是等着接应侯爷的家眷吗?”高力士一脸无辜地说道:“奴才在升道坊没等到人,后来见这边厢安定下来,就赶忙去找公主,找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人,奴才实在没辙,才回来找侯爷讨主意。”
程宗扬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还跟没事人一样!”
鱼玄机还好说,可万一真是齐羽仙,甚至剑玉姬在幕后操持,杨妞儿就危险了。
不过鱼玄机的瑶池宗,怎么会跟黑魔海扯到一起去?
程宗扬心如乱麻,一时间理不清头绪。
“公主身边有人跟着。应该没事,”高力士眼巴巴看着他,“……的吧?”
“谁跟着?”
“潘仙子和白仙子。”
程宗扬瞠目结舌,这是什么剧情?
合着白霓裳是跑去太真观闭的关?
潘金莲也是跟着去太真观护的法?
她们三个什么时候这么亲热了?
白霓裳不还刚被杨妞儿骑在身上揍过吗?
难道白霓裳觉得瑶池宗本门的道观不安全,反而杨妞儿那边更让人放心?
怪不得找不到杨妞儿,高力士这死太监一点儿都不急。
她们三个凑到一处,单凭实力,比自己这边都不虚,而且背景也够深,瑶池宗的奉玦仙子、光明观堂的鹤羽剑姬、再加个大唐皇室的惹不起,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如果再汇合了小紫,她们四个联起手来,要打能打,要脑子有脑子,要身份有身份,要背景有背景,程宗扬真不相信如今的长安城内,哪一方有实力能把她们四个一口气全吞下去——除了自己。
程宗扬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怎么不一回说完?”
高力士血红的嘴唇嘬得小小的,无辜地说道:“奴才还没说完呢,侯爷可就着急了。”
程宗扬双手捂脸,“我的错。你接着说,我等你把话说完。”
高力士道:“说完了。”
程宗扬很想把这死太监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又怕他脸上的胭脂水粉沾自己一手。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死太监是个软腾腾的慢性子呢?
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急不忙的。
不过话说回来,得知她们三个在一起,程宗扬同样安心不少。
鱼玄机等人绕着圈子把她们引走,其实还是在针对自己,怕她们与自己会合。
由此可见,无论设计者是不是黑魔海,都没有与她们正面对决的把握。
除了上当受骗,多跑了些路之外,不至于有更大的危险。
否则,真要有对付她们的实力,还不如直接在大宁坊把自己干掉,用得着去招惹三个修为不凡,前途无可限量的未来之星吗?
高力士小声道:“侯爷?”
死太监还等着自己给主意呢。
程宗扬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却换了一句,“你看什么呢?”
高力士赶紧闭上眼,“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程宗扬扯过一条薄毯,盖住棺上的女体,禁不住道:“别乱说啊!”
“奴才明白!全烂在肚子里,一个字儿都不说!”
程宗扬想解释几句,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自己干个女人,用得着跟个太监解释吗?
外面传来响动,寿奴等人梳洗完毕,过来伺候。
程宗扬道:“贾先生起来了吗?”
孙寿在帐外道:“婢子这便去请贾先生过来。”
“别!”程宗扬赶紧喝止,“不许打扰贾先生,让他好好睡。待他醒了,再过来禀告,我过去看他。”
程宗扬回来后,还没有与贾文和见过面,但老贾能坦然入睡,已经说明他对局势的判断。
至少在他睡醒之前,内宅不会再有危险。
孙寿应道:“婢子知道了。”
程宗扬对高力士道:“你也先去休息一会儿,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奴才先告退。”
等高力士闭着眼离开,程宗扬回过头,一脸没好气地说道:“你个贱婢!愣著作甚?继续!”
吕雉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逆来顺受地拿起一只玉盒,拈出两粒赤红色的丹药,然后揭开毯子,送入那具女体翻开的淫穴中。
虽然觉得杨妞儿、潘姊儿和白霓裳、黎锦香她们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到底又多了一分担忧。
加上紫丫头、蛇奴、罂奴和泉奴,还有死难的兄弟,程宗扬这会儿忧恨满怀。
偏偏自己生死根还被卡住,连自保都有所不济,更不用提大杀四方,一雪前耻。
程宗扬不管三七二十一,挺身而入。
龟头顶住黄豆大小的药丸,狠狠捅进蜜穴深处。
生死根受制,打坐太慢,只能靠双修来恢复了。
无论如何,采补可不能停。
随着阳具的抽送,药性化开,松驰的淫穴逐渐变得紧致起来,而且似乎越来越短。
原本勉强能容纳阳物的肉穴这会儿轻易就被干穿,略一用力,龟头就整个挤入花心,硬生生顶入宫颈。
身下的女体显然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交合,从未被进入过的宫颈此时被暴力撑开,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如受酷刑。
程宗扬道:“这是什么淫药?”
“缩宫丹。”吕雉道:“可以让蜜腔像泄身时一样缩短,不仅使淫穴变得更紧致,而且能扩张花心和宫颈,让阳物能够进入宫内。”
不用问,这又是一种蛇奴她们拿来收藏,却没有在她们自己身上用过的。
毕竟那些奴婢都盼着能怀上主人的子嗣,谁也不肯冒着子宫受损,失去生育能力的风险。
但对于面前这个已经被判定为“死人”的女杀手,无论什么药物,用起来都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甚至程宗扬猜测,以吕雉的心性,多半巴不得让内宅所有的女人都用一遍,最好只剩她一个能生的——当然要除了紫妈妈。
穿越到六朝这两年多,自己阅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无论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还没有尝试过进入子宫——正常来说,这种状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如今有机会尝试破宫,程宗扬不禁心生好奇,让吕雉将危月燕的臀肉扒开,自己挺着阳具,在细长的宫颈中越进越深,直到龟头一软,被一团弹性十足的软韧腔体包裹住。
子宫也许是人体最富有弹性和韧性的器官,正常情况下,子宫的容量还没有拇指的一半大,妊娠时却能容纳下一个六七斤的婴儿,两三斤的羊水,容量扩张近千倍,而收缩时的弹性足够将一个足月的婴儿从产道中挤出。
囿于深度和宫颈的限制,正常交合时,阳具根本不可能穿过女性的宫颈,但这会儿靠着缩宫丹的药效,同样也靠着自己过人的长度,程宗扬直接破开宫颈,硬生生将龟头捅入身下这具女体的子宫,进入到她身体内最柔软也最有弹性的腔体。
缩宫丹,顾名思义是模仿分娩时的宫缩,被阳具侵入的子宫不停收缩,从四面八方挤压着龟头,力度又强又快。
程宗扬用力顶着危月燕的屁股,阳具深深插在她柔软的屄洞内,棒身穿透蜜穴和花心,干穿宫颈,在她子宫内大肆肏弄,一边把她因为痛楚而惨白的面孔扭过来,冷笑道:“你的子宫干起来真不错,还没生过吧?这么紧。”
“啧啧,这就是宫缩吗?正好让你临死之前,尝尝生孩子的滋味。”
程宗扬说着用力一顶,将子宫壁捅得凸起。
危月燕咬着木棍,呜咽着凄声道:“杀我……”
“别急,等我用完就让你去死,就当是废物利用吧。”
程宗扬真气送出,直接透入危月燕的丹田。
他阳具捅进子宫,龟头正顶着丹田所在的关元穴,几乎是插在她丹田里修炼,真气炼化效率更快。
危月燕眼中惧意愈浓,那些冗余而芜杂的真气,像潮水一样送入自己毫不设防的丹田,然后在他的操纵下,用自己的丹田为鼎炉,炼化成精纯的真元,涓滴不剩地送回对方体内。
随着他的大肆侵伐和掠夺,自己的根基正一点一点崩溃,留下无法弥补的伤势。
宫缩的剧痛堪比酷刑,危月燕神智越来越模糊,只剩肉穴在药物刺激下本能的抽动着,像是在迎合肉棒的肏弄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那根深入子宫肆虐的肉棒猛然往外一拔,危月燕身体像被掏空一样,冰凉的空气从穴口涌入,一直灌入子宫。
她双手反剪在身后,伏在棺盖上打了个冷战,随即昏厥过去。
程宗扬丢下危月燕,然后盘膝而坐,双腕搭在膝上,掌心朝天,两手各掐指诀,长吸了一口气,奋力催动丹田的气旋。
视角沉入体内,通过内视,只见气海内空荡荡的,真气如同一股涓涓细流,在经脉中艰难运行,似乎随时都会断开。
已经融入丹田的生死根被一团森冷的阴影笼罩着,每次催动,只带出一丝阴森邪恶的气息,那团阴影几乎看不到变化。
这要炼化到什么时候?猴年马月吗?
该死的观海!
该死的尸傀!
该死的蕃密妖法!
程宗扬一阵心浮气躁,真气险些行岔经脉,连忙收敛气息。
心神不宁,这样练下去,事倍功半不说,万一行岔了气,麻烦可就大了。
程宗扬吐了口浊气,将真气汇入丹田,起身道:“打桶水来!”
“哗啦啦”,一桶冰冷的井水从头顶浇落,冲去身上的汗水和污渍。
程宗扬甩了甩头,身上的冷水迅速化为水汽,白雾般袅袅升起。
这会儿他立在院角的帷帐中,那只巨大的浴盆被挪到一边,地上一个半人深的圆形池塘尚未完工,里面还没有来得及砌石、铺设水泥。
这是给小紫准备的,可这会儿小紫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她是否晋级……
该死的鲛人!
该死的黑魔海!
该死的李昂和广源行!
程宗扬咬了咬牙,拿过张恽手中的毛巾,抹去身上水痕。
中行说昨晚斗到脱力,这会儿在闭门休养。
倒是张恽这死太监运势逆天,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走了一趟,别人打生打死,他连根汗毛都没伤到。
“袁先生呢?还没醒吗?”
“还没有。”张恽躬着身道:“奴才听说,袁先生昨晚鼻血流得跟河一样,要不是还剩了口气,人都以为他已经不行了。”
程宗扬生出一丝后怕,昨晚的突袭,何止是内宅诸女命悬一线,袁天罡、贾文和、祁远、敖润,包括星月湖大营的一众兄弟,哪个都伤不起。
“该死的……”程宗扬低低骂了一声。
张恽欲言又止。
“怎么了?”程宗扬心头含怒,口气不那么好听。
张恽腰背顿时又弯了几分,小声道:“罗令……”
程宗扬怔了一下,自己竟然把那个新来的小厮给忘了?
最后一次见他,好像还是在……
干!自己不会把他给忘在宫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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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令忍着饥寒,趴在窗棂边,偷偷朝外面望去。
宽阔的庭院中挂着几幅还没有来得及收走的灵幡,此时在阴霾的天空下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往南是一座巨大的湖泊,湖中碧波万顷,岛屿耸峙,一处处宫苑散落在湖泊周围,古树参差,楼阁相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烟水中,如同仙境。
虽然天色已经放亮,周边却寂无声息,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安静得可怕。
昨天是罗令这辈子头一次入宫,宫室的宏伟壮丽让这个来自乡村的小厮看着都眼晕,结果路上走得慢了些,还没出宫门,就眼睁睁看着东家的车马一阵风般跑得不见踪影。
罗令当时就傻了眼,好在他为人机灵,没敢大声嚷嚷,赶紧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躲起来,提心吊胆地熬了半宿。
幸亏……罗令看了看脚边,要不是东家这条宠物狗折回来带路,自己早就被翊卫抓起来砍头了。
可他闹不明白的是,这条狗没把自己带出去,反而领着自己越走越深。
这地方看起来像是座寺庙,但殿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阴森森的。
更让他害怕的是,这殿内一个人影都没有,后殿的角落里却扔了口棺材,像是匆忙丢在此处一样,让他禁不住想起汪臻那个破落户讲的鬼故事。
罗令打了个寒噤,裹了裹衣衫。
这会儿周围人影俱无,倒是不用担心被人抓到砍头,可是自己熬了一宿,又冷又饿。
方才他看到地上掉着一只馒头,却不敢捡。
那馒头看起来像是祭鬼的供品,万一自己拿了,被当成跟鬼抢食吃……
罗令禁不住又打了个寒噤,他挨着门框坐下,目光不由望向那小白狗。
东家不会是把自己给忘了吧?
这狗为什么要把自己领到这里呢?
没食没水的,自己可熬不了多久。
要是能有口吃的就好了……
忽然罗令瞪大眼,看到那条宠物狗张开口,吐出一只银碟,碟中装着精致的点心;接着吐出一只金碗,里面是熬成奶白色的羊羹;然后是一条鱼;一屉油炸饽饽;一对乳鸽;半只肥鸡……
最后竟然还有一只铜鼎,里面盛满了香喷喷的肉汤!
罗令如坠梦里,半晌才道:“天爷啊……这是什么神仙狗……”
那条小白狗傲慢地翻了个白眼,用小短腿点了点地面,示意罗令待在此处,不要乱走。
然后奔到后殿,跳到那口鬼气森森的棺材上,小爪子扒拉着,抠开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