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挣扎着爬起来,一看时间,天,快8:30了,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
雷开勉强撑起身子问:“怎么了?”
“9点开始训练,要迟到了。”方天趴在床底找鞋子。
“你的车钥匙在哪里?”方天边穿鞋子边问。
“中间抽屉里。你会开吗?”雷开不放心问。
“没事,没事。”方天一溜烟跑了,张奶奶追着喊都没拦住,只好把手上端的碗甜酒冲蛋放下。
凌鹰直跑进训练场,下车时看见裴教练虎着脸看着表说:“现在8:59,差一分钟你就迟到了。”
方天点头虾腰说,对不起。暗自庆幸昨天穿运动衣服去的雷开家。
跟着队伍做了半个小时体能训练后,就分组训练了。
沈教练把他带到场地另一头进行扑单刀训练,方天状态极好,个个都被处理掉,这头看着的裴教练暗暗点头,养好伤后的方天大不相同了,如果星期天上场后能发挥出这个状态,很多人都会吃惊哦。
上午训练了两个小时,就完了。
方天找后勤部门领了套衣服就去洗澡,走到半路上,看见两个球员追着李蕾蕾说什么,李蕾蕾不理他们,径直走了。
两人恨恨地呸了口,又掉头走。
方天想起上次看球听的传闻,忙闪到一旁,找了个阴暗角落躲着。
两人左右看过,没人,就闪进一间空房间。
方天偷偷摸摸走过去,俯在门口倾听。
“黑皮哥吗?”里面是在打电话,方天不明白的是说话的这个球员明显不是队里主力,不一定能上场,要是旁边那个是主力后卫,还别说去。
“什么?这么少?”里面提高了声调。
另一个球员嘘了声,脚步声走向门口,方天几个箭步逃回原地躲好,门开了,那人伸个头两头看下,没人,又缩了回去。
过了一阵,方天才轻轻过去,就听见里面说:“好,就这样吧,收线了。”
方天还来不及躲,门就打开了。
两人看见门口的方天脸色一变,方天问:“你们洗澡了吗?”还把刚领的衣服扬扬。
“洗过了。”他们异口同声说。
“那我就去洗了。”方天向澡堂走去,一路上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在刺一样,不敢回头去望,怕引起两人怀疑,趁进澡堂转弯时回头一瞥,两人早没影了,才安心。
关在队里练了几天,总算学乖了,找机会出去打了个电话给雷开,电话里雷开有点抽泣,忙问什么事,雷开说没事,想你。
方天一想,也对,正是恋奸情热之际,就见不面上,当然伤心,就百般安慰,总算平复,忽然挂记起那天说,他父亲要改行做房地产的事,雷开有些郁闷,说店子早就盘掉了,问起老爷子,雷开又哭起来,原来老爷子不肯到她家来住,一夜之间就不知下落了,方天扼腕感慨,这电话直打了两个小时,煲得烫耳朵了才挂掉,期间方天起码十次以上的拒绝了雷开要给他买个手机的要求,念咒的唐僧已经够可怕了,要是还给孙悟空配个手机,那老孙也只死路一条。
满腹心事的方天走进宿舍,就看见李蕾蕾拿个手机说不停,见他进来,忙递给他,小声说:“为了帮你套住她,我已经聊了半天了。”
方天接过电话,喂了声,半天没音。
怯怯地一个声音问:“方天吗?”
一阵暖流流过他心头,平静下他说:“王楠!你好呀!”
听出他的欣喜,王楠问:“明天你会上场比赛吗?”
“应该会吧。”方天对自己最近的状态有信心。
“要小心呀。”那边对他明显没信心。
“好的。”放下电话的方天象只吃了春药的老猫,上窜下跳,不时要搭李蕾蕾说话,盘问两人谈了些什么,可怜的李蕾蕾只有把头用被子捂住,发誓再也不做这种事了。
身穿24号球服的方天进场时,引起热烈的响应,如山呼海啸一般,他深呼吸调理下,果然宁静下来,散发出与以往不一样的气势,嘴角冷冷地带着丝笑容。
当然他如果看到看台上的某个人,也许就无法这般轻松了,考虑更多的应该是等下如何跑路了。
比赛开始。
云南队胸有成竹的大肆扑上进攻,因为在赛前他们已经得到澳门的盘口开到0:5了,即使他们不进攻,对手也会厚颜无耻的搞出5个乌龙球吧。
八一队的后卫一如既往呆若木鸡,轻松盘过几个小儿麻痹症患者,孙治拨脚怒射,难得获得上场机会的他,很珍惜这次疼宰鱼腩,当然这与他赛前及时与主教练沟通是密不可分的,为了能上场去进几个球,这点钱算什么,愤怒要靠自己的脚来发泄,这才是拌回成本的唯一。
很轻松吗!
方天一只手就把这个球拍了下来,瞟了眼教练席,看见裴教练与沈教练在窃窃私语,也许在说我的手型不对吧,再大脚开出去,太偏了,没踢中位置,球直窜主席台,引起阵骚乱。
二十分钟过去了,几个八一队的后卫头上都冒出冷汗,倒不是累的,几乎没怎么活动的他们,要是累得出汗才怪,云南队的十多次射门都被方天一人高扑低挡出去了,全不见上个星期在北京的菜鸟表现,下了重注的他们想到可能面临的结局,想不出汗都不能哦。
又是云南队的角球,方天高高跃起,突的一个八一队后卫一不小心撞向方天,谁知方天空中团了下,膝盖狠狠地撞在他下巴上,后卫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担架很快把他抬出场,看着医生毫不犹豫地把他送上救护车,拉着警笛去了,大家都有点心寒。
经过这么次意外后,双方球员老实多了,起码在禁区里面没有什么过多可疑动作。
上半场,顺利的0:0结束,在休息室里裴教练不惜词令的把方天表扬一把,特别多次提出与上个星期在和北京队比赛的表现做对比,让方天哭笑不得,不知是明褒实贬还是真褒不贬。
很快休息时间过去了,方天习惯性地跟在队伍后面,当裁判拐过走道后,几名后卫一致横成一排。
方天知道不对,防护着问:“你们要干什么?”
边说边退,正好看见队长从后面过来,忙喊:“让我过去。”
队长猛地脸色奇怪地说:“你后面是什么?”
方天回头,后脑勺狠狠地挨了一下。
不要打我的头,方天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打我的头。
清醒过来方天发现自己躺在间华丽的房间里面,边上站着个漂亮的护士小姐。
方天贪婪地上下打量,沙哑着说:“是你救了我吗?”再摸摸自己的口袋说:“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身想许了。”
“是吗?”一个熟悉地声音,“你真的想这样报答救你的人吗?”
“英...英姐。”方天说话都带颤音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她,怎么会是她,怎么都搭不上界呀,在他想法中,救他的可以是教练,可以是李蕾蕾,可以是雷开,甚至可以是王楠,就算都不是他也希望是个美女,或者是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怎么会是她,一个早就对他虎视耽耽,偏偏他没有足够勇气来接受或者是来承受的前美女,现老太婆——杨英姿。
“很意外吗?”她轻轻坐在他床边,拿把水果刀不太熟练地削着苹果。
“好久没给人削过水果了。”她感慨着,把个还剩下大半的苹果递给他。
方天无言以对。
“天哥。英姐。”进来的人,方天好象有点印象。
“我是胡文,以前在锦绣楼做过,天哥你见过的。”胡文见方天没印象忙提醒一声。
“哦,是你。”方天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拿蝌蚪文的学生男哦。
“英姐,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请天哥去一下。”胡文毕恭毕敬地问。
英姐关切地扶起方天,问:“觉得怎么样,能下床吗?”
方天暗暗运气,几圈以后好多了,没有那种晕车晕船的感觉了,就是还有点恶心,要吐。
“好多了。”方天说。
胡文抢前几步,扶住方天说:“其实天哥去不去都没关系,只是小弟们觉得不为天哥出这口气,心里不舒服,天哥,要怎么样,说一声就是。”
“出什么气?”方天大惊。
原来,当方天在电视上一露面就被胡文看到了,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英姐,本来英姐想马上就去看方天的,被胡文劝住了,怕打草惊蛇。
听到这里方天一脸尴尬,示意胡文长话短说。
英姐为了看到方天球场上的表现,也就接受了胡文的意见,苦苦忍了几天,终于看到爱郎大显身手,就在考虑比赛后如何为方天庆功时,忽然发现八一队乱成一团,后来又临时换了沈教练替补出场。
英姐知道情况有变,就召集弟兄们去查看,结果在一间反锁的空房间内找到了昏迷的方天。
抬到医院急救后,发现没有大碍,就把最好的几个医生、护士调到大厦里面设置间特别病房照顾。
胡文则安排兄弟们查找凶手,现在他就是来告诉英姐情况的。